清明诗钞 卷之五

重订丙辰清明诗词散文选抄卷之五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绍兴竺晖宇昕编　　　　舟山堂藏

　　现代散文诗选　三首

　　　　一月的哀思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李　瑛

　　我不相信
　　一九七六年的日历，
　　会埋着这样苍白的日子；
　　我不相信
　　死亡，竟和他的生命
　　连在了一起；
　　我不相信
　　红旗覆盖了他的身体；
　　我不相信
　　那火终能使他垂下双臂。
　　但，千山哀默，
　　万水波息，
　　微茫里，只是凝咽无尽的乐笛。

　　声音，
　　这样轻微，
　　却又这样有力，
　　──似飓风掠过深海，
　　──似冷雨抽打大地。
　　报纸，披着黑纱，
　　电波，浸着泪滴；
　　每盏灯，都是哭红的眼，
　　每颗心，都在流泪抽泣：
　　总理啊──
　　周─总─理！

　　呵，我们的父亲，
　　而对死亡，迎击多少强敌，
　　今天，却惧怕这样一个日子；
　　我们的母亲，
　　身抗风雪，战胜多少艰辛，
　　今天，也忍不位嘤嘤啜泣；
　　此刻呵，
　　我们不禁齐声呼唤：
　　中国，不能失去你啊！
　　历史，不能忘记你！
　　人民啊，怎么能够没有你！
　　革命──需要你！

　　且忍住撕心的痛，
　　却忍不住那泪眼迷离。
　　一只带泪的花圈，
　　不知放它在哪里？
　　几十年，你走遍祖国大地，
　　一处处深深的记忆，
　　都欲向你表示
　　赤诚的心意。

　　敬爱的周总理，
　　我们不能去医院看望你，
　　攥一张冰冷的报纸，静静地
　　伫立在长安街的暮色里。
　　任一月的风，
　　撩起我的愁发；
　　任黄昏的灯，
　　映着晶莹的泪滴。
　　等待着，等待着──
　　灵车碾过我的心；
　　等待着，等待着
　　──一个忠诚斗士的崇敬
　　献给你。

　　白花铺地呵黑纱束臂，
　　广场肃穆兮长街沉寂。
　　如血的残阳，
　　愁映天安门城楼；
　　低沉的冬云，
　　欲摧半落红旗。

　　灵路象一条河，
　　缓缓地流在深冬的晚风里……

　　岂能有人
　　压制我们缅怀你不朽的功绩。
　　看此刻丰碑静穆，
　　万民伫立！
　　一颗心──一片翻腾的血海，
　　一双眼──两道冲决的河堤。
　　多少人呼唤你，扑向灵车；
　　多少人默默地，
　　为君行礼；
　　多少人要和你倾谈
　　知心的话题……

　　灵车涌起的河，
　　凄凄地流在深冬的寒风里……

　　历史
　　永记着一月十一日：
　　一辆车
　　曾碾过一个峥嵘的世纪。
　　中共英明统帅，
　　无产阶级的革命者，
　　国际共产主义战士，
　　人民的优秀儿子，
　　为八亿神州
　　耗尽了最後的血一滴──
　　就这样
　　从你熟悉的长安街上从容而过，
　　西去，西去……

　　灵车潮动的河，
　　轰轰地流在深冬的冰风里……

　　茫茫暮霭，
　　沉沉烟云；
　　门动窗开，
　　轮停耕缀；
　　疆塞鸣枪，
　　车船吹笛。
　　这　就是我们的丧仪：
　　主会场──
　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祖国，
　　分会场──
　　五大洲南北东西。
　　云水间，
　　满眼翻飞的挽幛；
　　风雷中，
　　充耳坚定的誓语。
　　江水沉凝，青山肃立，
　　草木俯首，
　　星月不移……

　　灵车铺开的河，
　　涩涩地流在深冬的凛风里……

　　灵车正西去，西去……
　　可　那不是你吗，
　　敬爱的周总理？──
　　人大会堂
　　正传出你爽朗的笑声，
　　天安门前
　　又走过你矫健的步履；
　　你正在作政府工作报告，
　　你正在询问灾区的油盐柴米……

　　那不是你吗，午夜灯火依稀？
　　你关怀着祖国，关怀着世界──
　　文件上的一个标点，
　　舞台上的一句台词……
　　你有力的脉博时刻与
　　国家的命运、世界的利益
　　相关休戚。
　　即使是生命最後一息，
　　你还在咏读毛主席
　　不朽的诗句……

　　那不是你吗，歌声慷慨激励？
　　你和我们一起
　　唱《东方红》，
　　唱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》，
　　唱《国际歌》，
　　唱共产主义……

　　那不是你吗，步伐雄健有力？
　　你仍然和我们走在一起，
　　永远走在向共产主义、
　　向四个现代化进军的行列里……

　　周总理，
　　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，
　　你永远活在祖国的神州大地──
　　一月的哀思永无终止，
　　革命的潮流因之不息。
　　……


　　　　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　　　　　　　石　祥

　　夜呵，静悄悄……
　　静悄悄……
　　当祖国度过了沸腾的一昼，
　　当人们从梦里露出甜蜜的微笑，
　　当婴儿熟睡的脸上现出幸福的酒窝，
　　当晶莹的露珠挂上嫩绿的幼苗……
　　同志呵，你可知道，
　　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办公室
　　灯光又亮了通宵？

　　呵，春风知道，夏雨知道，
　　秋霜知道，冬雪知道，
　　我们敬爱的周总理
　　几十年如一日，
　　昼夜为民操劳！

　　如果世上真有不知疲倦的人，
　　我们的周总理
　　一生休息的最少，最少！
　　看那办公室的灯光，
　　就是一个最好的写照：
　　它点燃的是周总理毕生的心血，
　　是周总理的红心在闪耀！

　　不要说总理九天安息，
　　这样伟大的革命家几曾睡着？
　　莫道总理与世长辞，
　　如此杰出的无产者永远战斗前哨！

　　看，周总理从《国际歌》声中走来，
　　又奔上了中国革命的大道──
　　黄埔军校政治部的瓦房，
　　南昌城内的平凡小屋，
　　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呵，
　　和启明星一起破晓。
　　韶山的朝阳照亮东方，
　　井冈的明月红了一角，
　　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呵，
　　化作燎原的熊熊火苗！

　　遵义城砖楼上的灯光，
　　拥立毛泽东的正确领导，
　　照亮革命征途的航道。
　　长征路周副主席野营的松油灯，
　　度过了雪山草地，饥寒病劳，
　　粉碎了敌军天上滥炸，地面围剿。

　　杨家岭窑洞的灯光
　　和遍地抗日烽火一起燃烧；
　　在西安，在重庆，
　　在南京梅园新村三十号，
　　周副主席办公室的灯光
　　如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，
　　也点明了人民解放的前照！

　　在中南海，
　　周总理办公室的灯光，
　　照着毛泽东选集，马列著作，
　　照着千百份文件、报告。
　　灯光下，接见四海宾朋；
　　灯光下，会谈各地工农代表……

　　在出访列国的机舱里，
　　周总理办公的灯光呵，
　　和星月一起闪亮；
　　在巡视祖国的车厢中，
　　周总理办公的灯光呵，
　　与车轮一同赛跑！

　　最难忘，十年文化大革命，
　　周总理休息的更少，更少！
　　频繁的会见，耐心的指教。
　　在周总理最後的岁月里，
　　灯光和总理一起经受着病痛的煎熬──
　　疼痛强忍，牙关紧咬，
　　哪顾宿敌的陷害，斗争不屈不挠。
　　眼熬红，面消瘦，
　　你仍在灯下咏读毛主席的诗稿……

　　总理～～直到最後一息，
　　你又唱起了《国际歌》悲壮的曲调，
　　英特耐雄纳尔的号角──
　　一声声，将最後的灯火燃烧！
　　周总理啊──
　　你点亮的明灯
　　在八亿人民心中永照！永照！


　　　　周总理，你在哪里？　　　　　　　柯　岩

　　周总理，我们的好总理，
　　你在哪里呵，你在哪里？
　　你可知道，我们想念你，
　　──你的人民想念你呵，想念你！

　　我们对着高山喊：
　　周─总─理──
　　山谷回音：
　　“他刚离去，他刚离去，
　　革命征途千万里，
　　他步步紧随毛主席！”

　　我们对着大地喊：
　　周─总─理──
　　草木轰鸣：
　　“他刚离去，他刚离去，
　　你不见那沉甸甸的谷穗上，
　　还闪着他辛勤的汗滴……”

　　我们对着森林喊：
　　周─总─理──
　　松涛阵阵：
　　“他刚离去，他刚离去，
　　宿营地上篝火红呵，
　　伐木工人正在回忆他亲切的笑语。”

　　我们对着大海喊：
　　周─总─理──
　　海浪声声：
　　“他刚离去，他刚离去，
　　你不见海防战士身上，
　　他亲手给披盖的大衣……”

　　我们找遍整个世界，
　　呵，总理，
　　你在革命需要的每一个地方，
　　辽阔大地
　　到处是你深深的足迹。

　　我们回到祖国的心脏，
　　在天安门前深情地呼唤：
　　周─总─理──
　　广场回答：
　　“呵，轻些呵，轻些，
　　他正在中南海接见外宾，
　　他正在政治局出席会议
　　……”

　　总理呵，我们的好总理！
　　你就在这里呵，就在这里！
　　──在这里，在这里，在这里……
　　你永远和我们在一起
　　──在一起，在一起，在一起……
　　你永远居住在红太阳升起的地方，
　　你永远居住在人民心里，
　　你的人民世世代代想念你！
　　想念你呵──想念你！
　　＞想＞念＞你……


重订丙辰清明诗词散文选抄卷五终